12 February 2007

苦宴

昨晚突然記起一件事,兩年前也斯說的,要辦苦宴,不苦不吃。

於是大家獻計,梅卓燕說,要找馬來西亞的苦蝦餅來,「黑色的,不吃也知它苦。」小梅說。

我說,蓮子的心,是苦澀的,噢,也是黑色的。就弄一碟「黑心」吧。

甚麼是黃蓮?一定是最苦的東西﹗

廿四味是甘苦的。

台灣檳榔是嗆苦的,第一顆,是徐文瑞給的,吃了一半,吐了。同時受難的,還有Brett Jones,他不好意思地死撐到底,核吐了出來,但他扭曲的面容久久未能鬆開。而Manray本身是個不折不扣的檳榔癮。

我說其實我愛吃苦瓜,也斯說,這叫半世瓜,年過五十才吃得出味道來。

苦不等於難吃,難吃不等於苦。

有些人愛先苦後甜,有些人愛先甜後苦。我總把最好的東西留到最後,期待慢慢享受的一刻,但往往,苦到盡頭,甜的,已涼了。

當時也斯建議了甚麼名菜,記不起了。後來再見他時,是在元朗大榮華吃食神滔的佳餚。甚麼「翡翠銀心」之類的菜名,大詩人吃下肚,味道還留在舌尖,繼續他的唇槍舌劍。聽說也斯上個月出了詩集「蔬菜的政治」,不知內裡有否一篇是滔哥的菜之心,或半世瓜?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