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香港是不是很潮濕?還是已經過了潮濕的初春?這是香港一年四季裡最討厭的時節。但今年,我忘了。
星期天是最短的一天,只有二十三個小時,但它也是就叫人喜悅的一天。這一天,三月二十六日,是「春節」。大家把時間撥早一個小時,突然一天都光了。晚上八點半走出圖書館的時候,突然發現天還這麼亮,對呀,春天來了﹗
上個星期還很冷,穿大衣帶領巾,天也灰灰沉沉的。這兩天突然放晴,然後晚上突然不黑了,感覺很奇怪,春天在這一秒間登陸了。
香港的四季更迭,是靜悄悄的,在混雜的生活公式中慢慢滲透,今天換對鞋子,明天換道時令蔬菜,一點點的。然後媽媽還要等吃過五月糉才把棉被拿出來晒乾收起來,這才真正表示,冬天過去了。一個放學或下班的黃昏,你會抬頭看著天空,太陽要下山了,對呀,春天來了。去年的這個時候,我在哪裡?做了些甚麼?一年又過去了。香港的四季,來得詩意,去得傷感。
今天早上打開窗,聽到清脆的鳥鳴,可憐的鳥,是誰把你們害慘了?好久沒有聽到你們的聲音了,你們哪裡去了?前陣子,市政來了人,帶來「隆隆」直響的器械,把我窗前的樹剁得光禿禿的。是要用「隆隆」的噪音趕走你們的歌聲?是怕你們會帶來病菌嗎?聽到你們的歌聲,讓我想起去年這個時候,我在我那小天堂裡短暫的生活。在那美麗的小屋,我站在露台,聽著你們在歌唱,給你們伴奏的,是樓下小店食客們的粗口聲。
昨天龐畢度傍著名的Cafe Beaubourg 已搶先把椅桌搬到太陽底下。週日的巴黎人一致面向街、背靠牆,閒坐在那裡東張西望,漫不經心地對應著旁人。喝咖啡只是裝模作樣,用一杯咖啡的價格放來好位置,雙眼輕佻地四周搜索,才是真正情趣。
在他們面前五十米處,躺著一隻四腳朝天、僵硬了的鳥屍。
輕佻的巴黎人,正襟危坐,繼續喝著咖啡,目光繼續四圍「狩」。
1 comment:
春天天氣是驟晴驟霧
上周還踏著春霧從薄扶林走上山頂
昨天又忽然晴空萬里
出入平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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